27 犯了他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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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犯了他的大忌
初雪對盛夏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
網上說：如果戀人一起看見初雪，會一直幸福。
還有個說法是：只要在初雪時和心愛的人一起看，就會永遠幸福的在一起。
不管是高中還是大學時期，初雪這天，總會有同學收到各種形式上的告白；有的送情書，有的發短信，有的站在女生宿舍樓下高聲呼喊：某某我喜歡你！
所以對於初雪和愛情，盛夏內心深處仍是那種懷揣浪漫思想的小女生。
只是那樣的浪漫，周澤永遠都給不了她。
當車子到了公園對面，被周澤抱在懷裏，他的手指再次越過那層布料，舌根也被他吸到發疼時，盛夏有過短暫的清醒，她在心裏問自己：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
但是當車窗蒙上薄霧，看不清外面飄落的雪花時，她又很快墜入這個男人所帶來的感官體驗中。
因為周澤不允許她在這種事兒上分心，埋頭在她頸窩又啃又咬，手上的力道也比往常任何一次都狠。
再次在他指間綻放，盛夏抓緊他肩膀，長長的指甲在他肩頭留下很深的掐痕。
明明很歡愉也很舒服，她的眼角卻流下兩行濕淚。
周澤看到了，選擇了忽視，還跟前幾次一樣，從扶手箱抽出濕巾紙擦幹凈手指，下車抽煙，給她留下擦拭，整理衣服的私人空間。
外面雪下大了，來北京這麽多年，盛夏還沒見過那麽大的雪；她靠在車身，伸手接雪，大片雪花落在掌心，很快就融化。
吐口煙圈，周澤眼含涼意的看她：“還沒領證，後悔還來得及。”
果然還是犯了他的大忌。
不該流淚的……
“這雪真美。”盛夏岔開話題問他：“溫哥華的雪是不是要比北京下的大？”
吸口煙，周澤回她：“溫哥華是雨都，冬季多雨。”
“不下雪？”
“下的少。”
“那跟湖州有點像，山裏下雪，市區下小雨。”她笑著說：“我還哪裏都沒去過呢，除了北京就是杭州湖州，離上海那麽近都沒去過。”
“這次去上海可以多逛逛。”
“嗯。”
氣氛再次陷入靜默，見周澤也沒有要繼續聊下去的意思，盛夏閉上了嘴。
抽完煙，周澤讓她上車，“快到點了，送你回去。”
公園離村子只有兩三分鐘的車程，雪下的太大，車速慢，五分鐘才到村口。
全程兩人都沒交流，盛夏也沒再沒話找話，到胡同口，她下車揮手告別，“路上開慢點。”
周澤沒回她話，升起車窗，調頭離開。
車尾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盛夏低下頭，蹲下身子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團成雪球朝著對面民房的墻上狠砸了過去。
她也是有脾氣的，只是在周澤面前使不出來。
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過於卑微，一直被動，沒有任何話語權。
可是她也只能討厭自己，無法去討厭周澤。
因為周澤一開始就跟她把話說的很明白，合法炮友，不會有愛情，別想從他那兒得到一點的愛，他沒心，不懂愛。
是挺沒心的，初雪這樣浪漫的日子，給她擺臉色看。
盛夏擡起頭，看雪從夜空中落下，嘴裏喃喃自語道：“要不你別喜歡他了盛夏，他真挺沒心的。”
……
第二天，積雪到腳腕，主路上車子堵成長龍。
盛夏穿著雪地靴，怕冷的她把自己裹成企鵝，接過姥姥充好電的暖手寶，步行到公司。
走一路也熱了，打完卡她摘下耳暖，拉開羽絨服拉鏈，周澤剛好進來。
“周總早。”
同事們都打招呼，盛夏也不例外，“周總早。”
周澤點頭回應他們，眼神漠然。
明明跟過去一樣的眼神，盛夏卻覺得異常冷，她把這種感覺總結為：敏感。
是她過於敏感。
這種敏感一直持續到茶水間裏聽同事們議論說招商部接下來要空降一個副總經理，還是海歸，溫哥華那邊過來的；是周澤手把手帶出來的，性別：女。
“高瀾要升職了。”李婕趴盛夏跟宋思渺耳邊說：“上海要設分部，年後高瀾帶幾個組過去，她就是分公司的老板。”
宋思渺聽後大受震驚，“不會帶咱們過去吧？”
“你想得美！”李婕瞥她眼：“江浙滬那地區有錢的最多，都不差錢，分公司主要負責江浙滬的品牌招商，幫代理們擴展市場，那麽大塊肥肉，能輪到咱們吃？”
盛夏卻笑，“那也說不定。”
“把夏總你給忘了！”李婕彩虹屁道：“上海那代理可是你簽下的！你手上還有幾個江浙待簽的客戶，你又是浙江人，說不定你能帶著我跟渺渺去上海吃肉。”
“可是我一點也不想去上海。”宋思渺直撇嘴，“我還是喜歡在北京待著，那邊人生地不熟的。”
李婕說她：“北京你也不熟啊，出了總部基地你哪哪都迷路。”
“到上海我得更迷路。”
眼瞧著宋思渺快被李婕逗哭，盛夏揉下她肩膀，“八竿子還沒一撇呢，年後才設分部，帶不帶咱們都得另說，就算是要帶人過去，高瀾也得先征詢咱們的同意，不會強迫咱們過去的，把心放肚子裏吧。”
宋思渺聽完這話，到眼角的淚又給收回去了。
“可憐巴巴的，真是惹人心疼。”李婕抽出一張紙巾幫她擦眼淚，“以後姐姐不逗你了，別傷心了啊小心肝兒。”
宋思渺瞬間被她這話逗的破涕為笑。
盛夏心想：明明流眼淚會讓人憐愛，怎麽換成她流淚，就是被周澤嫌棄？
這人跟人啊，還真是有著天差之別。
這種天差地別，在空降的副總來到招商部後，更為顯著。
副總年輕貌美，充滿了活力和朝氣，更有親和力，她的自我介紹是這樣的：“大家好，我是唐晶，初來萊恩，大家都是我的前輩，雖然職位不同，但做的工作基本上大差不差，大家以後可以叫我 TT，不用稱呼什麽總的，過去在外企都是直呼英文名字，習慣了同事們叫我 TT。”
剛聽的時候，會覺得唐晶這人還挺好的，不擺什麽架子。
是李婕提醒：“唐晶這女人可是只狐貍，狡猾的很，你倆最好別進她的圈套。”
她說：“故意強調職位不同，還說做的工作基本上大差不差，差別大了好嗎！她那職位可以自由出入 10 樓，想去找 zane 就去找 zane，要是把她給惹了，指不定怎麽給咱們打小報告呢！”
“還提什麽過去在外企，這不是跟咱們顯擺過去是在 zane 手底下做事，是 zane 的親信，讓咱們識趣點，別以下犯上的欺負她這個新副總。”
“TT，呵呵，把咱們全踢了得了！”
對唐晶有意見的不止李婕，其他的招商人員也都出奇一致的不待見她。
不待見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為大家氣憤的是萊恩最難的時候她沒來，現在萊恩的牌子打出去了，都是客戶主動來總部考察，詢問加盟合作，他們辛辛苦苦的熬過了艱難期，跑來個撿現成的，還一上來就給他們下馬威。
“高瀾去了上海，這唐晶就成管咱們的老大了。”陳書說：“我得找高瀾說去，年後我跟她去上海，聽唐晶在那兒中文夾英文的講話我頭都疼，唯恐別人不知道她在溫哥華待過！非得在哪兒顯擺！”
李婕也看不慣唐晶這點，“人家 zane 都不跟咱們拽英文，開會全程中國話，從不提英文名這事兒，也不知道這個唐晶瞎顯擺什麽，整天背著她那只愛馬仕，從不換個款式，也不知道一天天的瞎裝什麽！”
盛夏只聽，從不參與。
對唐晶這人，她不發表任何看法，畢竟是周澤手把手帶起來的人，差也不可能差哪裏去。
再者是剛到公司幾天，也沒怎麽接觸過，難以下定論。
但是，從個人角度，她對唐晶——無比反感。
不是反感唐晶有多顯擺，是她每天都會去 10 樓，自由的出入周澤的辦公室，下來再整一句：周總的意思是什麽什麽，周總說要怎麽怎麽。
她像是周澤的傳話筒，周澤這個老板要有什麽指示，都會經她口說一樣。
尤其，她還截客戶。
盛夏之前簽下的上海代理商，現在都由唐晶對接，還給了個讓你反駁都反駁不了的說辭：由我這個副總聯系他們，會讓代理們感到被重視，我又不跟你搶業績，我是幫你鞏固客戶關系。
這種無賴的話都能說得出口，盛夏忍不住在心裏爆粗口：周澤怎麽帶出來個這種貨色？
按道理說，唐晶這種行為本就不妥，盛夏大可以去高瀾那兒，或者給周澤發消息打個小報告，控訴唐晶這種行為。
但是唐晶是周澤的人，盛夏只能忍。
職場就是這樣，不能總借他人的力來對付敵人，有時候得靠自己，一直靠別人，自己永遠都得不到進步。
唐晶還是同一公司的人，她都搞不定；那如果換成別的公司跟她搶客戶，她該怎麽辦？
還去告狀？告狀有用？
所以，盛夏選擇等，等著下周上海的出差，見面跟客戶談。
結果周一開完例會，等來的卻是唐晶去上海出差，出差的人員名單裏，壓根沒她盛夏的名字。
沒法再忍，盛夏去找高瀾：“上海的代理是我簽下的，為什麽是唐晶過去？”
“原定的是你跟李婕，但是上海代理指名要唐晶。”高瀾看出來她壓著那股火，但是秉著公正的角度，還是選擇站唐晶：“站在代理的角度，他們確實有權利選擇對他們更有利的招商人員，唐晶是副總經理，有著豐富的招商經驗，唐晶過去協助他們進行招商，肯定比你這個新人要有效的多。”
這話堵的盛夏啞口無言。
“要往好的地方想。”高瀾安慰她，“業績你都拿到手了，唐晶又搶不走，她剛來公司著急表現，你就當是送她個順水人情。”
順水人情也得她願意送才行，上趕子來搶的，真就讓她反感。
“再忍忍。”高瀾這次不再遮掩對她的賞識，“我跟周總打過招呼了，年後去上海，帶著你跟李婕還有宋思渺一起走，去了那邊我是你們的新老板，江浙滬客戶總部這邊的人想摸都摸不到，到時候全是你們的。”
盛夏問：“周總同意？”
“取決於你們。”高瀾沒隱瞞：“周總這次不幹涉人員調度，想跟我走，還是留下來，看你們個人意願。”
……
走出高瀾的辦公室，盛夏先去茶水間。
因為她這會兒的狀態不適合工作。
心裏亂糟糟的，好像突然就把一切給搞砸了；只不過是不小心流了點眼淚，在周澤那兒就成了避之不及的洪水猛獸。
去上海出差沒她了，可能北京總部這邊她都待不成了。
不得不佩服周澤的狠，他要是想甩開一個人，真的有千萬種法子治你。
借刀殺人這招用的是真絕！
盛夏沒過多的深究，反正犯了大忌，事已至此，該吃吃，該喝喝，不然顯得她玩不起要賴上人家。
臨下班前，在小群裏發消息：【今兒我請客，帶你倆去一特美的地兒吃飯去！】
路上堵，開車的李婕還問她：“到底是去哪兒吃飯啊？還跑那麽遠。”
“到地兒你要還這表情，回頭我得狠宰你一頓！”盛夏說完這話，才意識到是周澤跟她說過的。
好像潛移默化中，她記下了周澤很多說過的話。
那個男人說話的語調，表情，還有那漫不經心的笑容……
就連走進胡同，還能想到當時跟周澤的對話。
一句句，一幕幕……
盛夏想：真不應該選這裏吃飯。
這種想法在進了那家私房菜，路過一間包廂，聽到裏面傳出安子若的笑聲後，更為強烈。
安子若大笑著：“哈哈，周澤你丫兒牌運真好，每次想讓你多喝點酒，大王跟小王都被你拿到手！”
“zane 也在這兒？”李婕要往那沒關嚴的包廂裏瞅。
盛夏把她給拽住，“今兒咱們是來吃飯的，不是湊熱鬧的。”
李婕後知後覺的點頭：“也是，誰下班了還想碰到老板？”
可偏偏，梁京雨從包廂裏出來看到了她們，“呦，巧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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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說法是：只要在初雪時和心愛的人一起看，就會永遠幸福的在一起。
不管是高中還是大學時期，初雪這天，總會有同學收到各種形式上的告白；有的送情書，有的發短信，有的站在女生宿舍樓下高聲呼喊：某某我喜歡你！
所以對於初雪和愛情，盛夏內心深處仍是那種懷揣浪漫思想的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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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車窗蒙上薄霧，看不清外面飄落的雪花時，她又很快墜入這個男人所帶來的感官體驗中。
因為周澤不允許她在這種事兒上分心，埋頭在她頸窩又啃又咬，手上的力道也比往常任何一次都狠。
再次在他指間綻放，盛夏抓緊他肩膀，長長的指甲在他肩頭留下很深的掐痕。
明明很歡愉也很舒服，她的眼角卻流下兩行濕淚。
周澤看到了，選擇了忽視，還跟前幾次一樣，從扶手箱抽出濕巾紙擦幹凈手指，下車抽煙，給她留下擦拭，整理衣服的私人空間。
外面雪下大了，來北京這麽多年，盛夏還沒見過那麽大的雪；她靠在車身，伸手接雪，大片雪花落在掌心，很快就融化。
吐口煙圈，周澤眼含涼意的看她：“還沒領證，後悔還來得及。”
果然還是犯了他的大忌。
不該流淚的……
“這雪真美。”盛夏岔開話題問他：“溫哥華的雪是不是要比北京下的大？”
吸口煙，周澤回她：“溫哥華是雨都，冬季多雨。”
“不下雪？”
“下的少。”
“那跟湖州有點像，山裏下雪，市區下小雨。”她笑著說：“我還哪裏都沒去過呢，除了北京就是杭州湖州，離上海那麽近都沒去過。”
“這次去上海可以多逛逛。”
“嗯。”
氣氛再次陷入靜默，見周澤也沒有要繼續聊下去的意思，盛夏閉上了嘴。
抽完煙，周澤讓她上車，“快到點了，送你回去。”
公園離村子只有兩三分鐘的車程，雪下的太大，車速慢，五分鐘才到村口。
全程兩人都沒交流，盛夏也沒再沒話找話，到胡同口，她下車揮手告別，“路上開慢點。”
周澤沒回她話，升起車窗，調頭離開。
車尾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盛夏低下頭，蹲下身子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團成雪球朝著對面民房的墻上狠砸了過去。
她也是有脾氣的，只是在周澤面前使不出來。
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過於卑微，一直被動，沒有任何話語權。
可是她也只能討厭自己，無法去討厭周澤。
因為周澤一開始就跟她把話說的很明白，合法炮友，不會有愛情，別想從他那兒得到一點的愛，他沒心，不懂愛。
是挺沒心的，初雪這樣浪漫的日子，給她擺臉色看。
盛夏擡起頭，看雪從夜空中落下，嘴裏喃喃自語道：“要不你別喜歡他了盛夏，他真挺沒心的。”
……
第二天，積雪到腳腕，主路上車子堵成長龍。
盛夏穿著雪地靴，怕冷的她把自己裹成企鵝，接過姥姥充好電的暖手寶，步行到公司。
走一路也熱了，打完卡她摘下耳暖，拉開羽絨服拉鏈，周澤剛好進來。
“周總早。”
同事們都打招呼，盛夏也不例外，“周總早。”
周澤點頭回應他們，眼神漠然。
明明跟過去一樣的眼神，盛夏卻覺得異常冷，她把這種感覺總結為：敏感。
是她過於敏感。
這種敏感一直持續到茶水間裏聽同事們議論說招商部接下來要空降一個副總經理，還是海歸，溫哥華那邊過來的；是周澤手把手帶出來的，性別：女。
“高瀾要升職了。”李婕趴盛夏跟宋思渺耳邊說：“上海要設分部，年後高瀾帶幾個組過去，她就是分公司的老板。”
宋思渺聽後大受震驚，“不會帶咱們過去吧？”
“你想得美！”李婕瞥她眼：“江浙滬那地區有錢的最多，都不差錢，分公司主要負責江浙滬的品牌招商，幫代理們擴展市場，那麽大塊肥肉，能輪到咱們吃？”
盛夏卻笑，“那也說不定。”
“把夏總你給忘了！”李婕彩虹屁道：“上海那代理可是你簽下的！你手上還有幾個江浙待簽的客戶，你又是浙江人，說不定你能帶著我跟渺渺去上海吃肉。”
“可是我一點也不想去上海。”宋思渺直撇嘴，“我還是喜歡在北京待著，那邊人生地不熟的。”
李婕說她：“北京你也不熟啊，出了總部基地你哪哪都迷路。”
“到上海我得更迷路。”
眼瞧著宋思渺快被李婕逗哭，盛夏揉下她肩膀，“八竿子還沒一撇呢，年後才設分部，帶不帶咱們都得另說，就算是要帶人過去，高瀾也得先征詢咱們的同意，不會強迫咱們過去的，把心放肚子裏吧。”
宋思渺聽完這話，到眼角的淚又給收回去了。
“可憐巴巴的，真是惹人心疼。”李婕抽出一張紙巾幫她擦眼淚，“以後姐姐不逗你了，別傷心了啊小心肝兒。”
宋思渺瞬間被她這話逗的破涕為笑。
盛夏心想：明明流眼淚會讓人憐愛，怎麽換成她流淚，就是被周澤嫌棄？
這人跟人啊，還真是有著天差之別。
這種天差地別，在空降的副總來到招商部後，更為顯著。
副總年輕貌美，充滿了活力和朝氣，更有親和力，她的自我介紹是這樣的：“大家好，我是唐晶，初來萊恩，大家都是我的前輩，雖然職位不同，但做的工作基本上大差不差，大家以後可以叫我 TT，不用稱呼什麽總的，過去在外企都是直呼英文名字，習慣了同事們叫我 TT。”
剛聽的時候，會覺得唐晶這人還挺好的，不擺什麽架子。
是李婕提醒：“唐晶這女人可是只狐貍，狡猾的很，你倆最好別進她的圈套。”
她說：“故意強調職位不同，還說做的工作基本上大差不差，差別大了好嗎！她那職位可以自由出入 10 樓，想去找 zane 就去找 zane，要是把她給惹了，指不定怎麽給咱們打小報告呢！”
“還提什麽過去在外企，這不是跟咱們顯擺過去是在 zane 手底下做事，是 zane 的親信，讓咱們識趣點，別以下犯上的欺負她這個新副總。”
“TT，呵呵，把咱們全踢了得了！”
對唐晶有意見的不止李婕，其他的招商人員也都出奇一致的不待見她。
不待見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為大家氣憤的是萊恩最難的時候她沒來，現在萊恩的牌子打出去了，都是客戶主動來總部考察，詢問加盟合作，他們辛辛苦苦的熬過了艱難期，跑來個撿現成的，還一上來就給他們下馬威。
“高瀾去了上海，這唐晶就成管咱們的老大了。”陳書說：“我得找高瀾說去，年後我跟她去上海，聽唐晶在那兒中文夾英文的講話我頭都疼，唯恐別人不知道她在溫哥華待過！非得在哪兒顯擺！”
李婕也看不慣唐晶這點，“人家 zane 都不跟咱們拽英文，開會全程中國話，從不提英文名這事兒，也不知道這個唐晶瞎顯擺什麽，整天背著她那只愛馬仕，從不換個款式，也不知道一天天的瞎裝什麽！”
盛夏只聽，從不參與。
對唐晶這人，她不發表任何看法，畢竟是周澤手把手帶起來的人，差也不可能差哪裏去。
再者是剛到公司幾天，也沒怎麽接觸過，難以下定論。
但是，從個人角度，她對唐晶——無比反感。
不是反感唐晶有多顯擺，是她每天都會去 10 樓，自由的出入周澤的辦公室，下來再整一句：周總的意思是什麽什麽，周總說要怎麽怎麽。
她像是周澤的傳話筒，周澤這個老板要有什麽指示，都會經她口說一樣。
尤其，她還截客戶。
盛夏之前簽下的上海代理商，現在都由唐晶對接，還給了個讓你反駁都反駁不了的說辭：由我這個副總聯系他們，會讓代理們感到被重視，我又不跟你搶業績，我是幫你鞏固客戶關系。
這種無賴的話都能說得出口，盛夏忍不住在心裏爆粗口：周澤怎麽帶出來個這種貨色？
按道理說，唐晶這種行為本就不妥，盛夏大可以去高瀾那兒，或者給周澤發消息打個小報告，控訴唐晶這種行為。
但是唐晶是周澤的人，盛夏只能忍。
職場就是這樣，不能總借他人的力來對付敵人，有時候得靠自己，一直靠別人，自己永遠都得不到進步。
唐晶還是同一公司的人，她都搞不定；那如果換成別的公司跟她搶客戶，她該怎麽辦？
還去告狀？告狀有用？
所以，盛夏選擇等，等著下周上海的出差，見面跟客戶談。
結果周一開完例會，等來的卻是唐晶去上海出差，出差的人員名單裏，壓根沒她盛夏的名字。
沒法再忍，盛夏去找高瀾：“上海的代理是我簽下的，為什麽是唐晶過去？”
“原定的是你跟李婕，但是上海代理指名要唐晶。”高瀾看出來她壓著那股火，但是秉著公正的角度，還是選擇站唐晶：“站在代理的角度，他們確實有權利選擇對他們更有利的招商人員，唐晶是副總經理，有著豐富的招商經驗，唐晶過去協助他們進行招商，肯定比你這個新人要有效的多。”
這話堵的盛夏啞口無言。
“要往好的地方想。”高瀾安慰她，“業績你都拿到手了，唐晶又搶不走，她剛來公司著急表現，你就當是送她個順水人情。”
順水人情也得她願意送才行，上趕子來搶的，真就讓她反感。
“再忍忍。”高瀾這次不再遮掩對她的賞識，“我跟周總打過招呼了，年後去上海，帶著你跟李婕還有宋思渺一起走，去了那邊我是你們的新老板，江浙滬客戶總部這邊的人想摸都摸不到，到時候全是你們的。”
盛夏問：“周總同意？”
“取決於你們。”高瀾沒隱瞞：“周總這次不幹涉人員調度，想跟我走，還是留下來，看你們個人意願。”
……
走出高瀾的辦公室，盛夏先去茶水間。
因為她這會兒的狀態不適合工作。
心裏亂糟糟的，好像突然就把一切給搞砸了；只不過是不小心流了點眼淚，在周澤那兒就成了避之不及的洪水猛獸。
去上海出差沒她了，可能北京總部這邊她都待不成了。
不得不佩服周澤的狠，他要是想甩開一個人，真的有千萬種法子治你。
借刀殺人這招用的是真絕！
盛夏沒過多的深究，反正犯了大忌，事已至此，該吃吃，該喝喝，不然顯得她玩不起要賴上人家。
臨下班前，在小群裏發消息：【今兒我請客，帶你倆去一特美的地兒吃飯去！】
路上堵，開車的李婕還問她：“到底是去哪兒吃飯啊？還跑那麽遠。”
“到地兒你要還這表情，回頭我得狠宰你一頓！”盛夏說完這話，才意識到是周澤跟她說過的。
好像潛移默化中，她記下了周澤很多說過的話。
那個男人說話的語調，表情，還有那漫不經心的笑容……
就連走進胡同，還能想到當時跟周澤的對話。
一句句，一幕幕……
盛夏想：真不應該選這裏吃飯。
這種想法在進了那家私房菜，路過一間包廂，聽到裏面傳出安子若的笑聲後，更為強烈。
安子若大笑著：“哈哈，周澤你丫兒牌運真好，每次想讓你多喝點酒，大王跟小王都被你拿到手！”
“zane 也在這兒？”李婕要往那沒關嚴的包廂裏瞅。
盛夏把她給拽住，“今兒咱們是來吃飯的，不是湊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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